“哦？”

莫然聽了不由心神一震，傲法的話不可謂不大，他想成為陣神，這點可以想像，可是為了這個，他居然可以答應自己任何條件，卻是讓莫然琢磨不透，而且看著傲法那堅定的沒有半分虛假的表情，莫然實在想不出自己有什麽能力可以幫助他成為陣神。

搖頭一笑，莫然誠然道：“傲法兄此言，實在令在下汗顏，先不說那條件吧，首先在下實在想不出自己何德何能，可以幫助傲法兄成就陣神之位。”

“莫兄不知？”這次輪到傲法詫異了，在他料想，身負著幻靈陣訣絕技的莫然，一定是王陣在失蹤之前不知從哪裏收的弟子，這樣的人對於陣修一脈的隱秘應該有所了解才是，怎麽現在看來，這個莫然卻是半點也不知情。

見莫然眼中的疑惑之色分外的誠肯，傲法在無奈之下，只能長嘆了口氣，茫然道：“莫兄既然不知，我就說與莫兄聽聽吧。”

“傲法兄請講。”

整理了一下思緒，傲法在大殿之中侃侃而談起來。

“在很早之前，我陣修一脈只有一派宗門，不過隨後憑借對陣道的領悟，眾人也是各執已見，最後陣修逐漸演化成了三大宗門，就是你現在所看到的歸元、太玄以及那星羅。這三大宗門雖然意見不同，但也算是同宗，所以很早之前陣修一脈便有一個規定。”

“規定？”莫然疑惑道。

傲法點了點頭道：“這個規定就是，不管三大宗門如此相鬥，可最終也必須有一個統領之人，所以但凡想要成就陣神，統領三派宗門者，必須要領悟陣界一道，得到先祖陣靈的認可，方能成就陣神之位。而我所說的這先祖陣靈，就在陣修一脈的隱秘之境，混沌秘境。”

“混沌秘境？”

聽到這個詞匯，莫然自然能夠想象那裏的玄妙，被稱這為混沌，怎會是普通的地方。

傲法停了一下，又道：“上一代陣神，你應該熟識，他就是王陣，當初我三大宗門共有六大超級陣修，王陣就是其中的皎皎者，他也是最近一次得到先祖陣靈的認可，成為陣神的人。只不過，他在成為陣神不久之後，便消失在亂星海域之中，至今沒有下落。這數百年來，六大強者除去失蹤的王陣，已去其二，現在只剩下我、白起，還有那個與你有著深刻仇恨的羅天。不瞞你說，我們在王陣失蹤之後已經進入那秘境兩百餘年，卻是始終不能通過秘境尋找到先祖陣靈的下落，而找不到先祖陣靈，就無法得到他的認可，自然成就不了陣神，無奈之下，我們三人只能共同離開秘境，準備另辟蹊徑，尋找那成就神位之路。”

說到這裏，傲法言語微頓，帶著那欣喜的微笑看向莫然，道：“不過，讓我開心的是，這次一出來，便讓我遇見了你。”

“我？”莫然自嘲一笑道：“不怕傲法兄笑話在下，莫某實在想不出這與我又有什麽關系？”

“有關系。”傲法斷然道：“莫兄不知也不奇怪，想當年，其實王陣能夠成就陣神之位，正是依靠著他所創的幻靈陣訣，方才先我們一步找到了先祖陣靈，所以我敢斷定，莫兄一定可以幫助在下找到秘境之中的先祖陣靈，只要找到了陣靈，傲法自然有能力得到陣靈的認可，成為新一代的陣神。”

聞言，莫然這才恍然大悟，這時候，他終於知道傲法為什麽要找到自己了，原來他是打這幻靈陣訣的主意。

想到了這裏，莫然笑道：“傲法兄難道真的有信心，莫某會帶著傲法兄找到那陣靈？”

聞言，傲法搖了搖頭，直言不諱道：“不怕莫兄笑話，其實傲法也沒有信心，只不過這兩百餘年，我們三人在秘境之中一無所進，早就對那裏失去了信心，而現在莫兄你就是我傲法成就陣神唯一可能，傲法願意一試，此番前去，即便是傲法不能得償所願，傲法也會記下莫兄這個人情。所以，傲法鬥膽，想請莫兄諸在下一臂之力。”

傲法說著，居然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份，誠肯朝著莫然深深一躬，禮待之意甚濃。

莫然見狀，沒有過去扶起，與沒甘心承受，反而皺了皺眉頭道：“傲法兄行如此大禮，莫某恐怕承受不起啊。”

這時，傲法也是站直了身子，再度恢覆了一派強者之姿，眼中精光芒閃爍道：“莫兄承受的起，這陣神之位誰人不想得到，我傲法雖然修武數百年，但一直沒忘自己修煉的目的，我想成為最強，成為人上人，又有何不可，所以，我需要莫兄的幫助，莫兄放心，只要傲法能夠成就陣神之位，不論什麽條件，傲法都願答應，就算莫兄想讓在下除去羅天與星羅門，傲法也一定舉歸元全宗之力，幫你鏟除羅天那個小人。”

傲法越說，聲音越大，絲毫不避諱這有違陣修一脈和諧的言辭，其坦誠之態實在讓人無法懷疑他的話。

聞言，莫然不再說話，而是低頭沈思了起來。別看莫然剛剛一直與傲法交談，可他並沒有因為傲法這番慷慨的言辭而有所讚賞。傲法說的沒錯，成為人上之人，誰人不想？修煉的目的是什麽，不就是期盼有朝一日能夠笑傲蒼穹，成為頂峰級別的人物，受萬世矚目，傲法並沒有錯，只不過，以傲法剛剛的表現，莫然絕對不會相信他是一個重承諾的大義之輩，多說，他也只能算是一個梟雄。

梟雄意味著什麽？意味著在傲法的眼裏，只有他自己，根本不會有其他人。所以，他真的能履行承諾嗎？

笑話。別說莫然不信，這些話放出去，又有哪個會信。只不過……

莫然有自己的想法，這趟秘境之行，他是非去不可，不為別人，光是為著那能夠出亂星海域的資格，就值得莫然冒一次險。最多，到時候自己成就陣神之位，也無不可。

想到這裏，莫然先是假意皺眉沈思了片刻，最後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道：“既然如此，莫某也無話可說，只盼傲法兄記得今日之言吧。”

聞聽莫然此言，傲法眼睛一亮，驚喜道：“這麽說，莫兄同意了？”

莫然微笑頷首。

隨後，傲法與莫然心下各懷鬼胎的放聲大笑了起來，那笑聲將整個歸元宗大殿震的顫了三顫。

望著傲法那興奮不已的模樣，莫然心下暗笑不已，半晌後，方才問道：“不知我們何日啟程？”

“現在。”

“這麽快？”莫然一驚。

傲法點了點頭，臉上的興奮之意未減，道：“夜長夢多，如果我算的不錯，除了羅天那個家夥與莫兄有著仇恨，不肯尋求莫兄的幫助之外，白起應該與我有著同樣的想法，說不定這個時候，他已經派人去尋找莫兄的下落了，我們不能失了先機，我們現在就去。”

“就你我兩人？”莫然問道。

“就你我兩人。”

“好吧。”莫然一聽，點頭應了下來。

隨後的事情簡單的多了，傲法根本沒有通知任何人，只是叫來了青冥子，囑咐了幾句，說自己要遠行，便跟著莫然抽身離開了落霞島。

傲法並沒有提兩人要去什麽地方，莫然只是跟在傲法的身後，朝著東面快速的飛行，一路之上，傲法還很是疑惑莫然帶來的八個強大的武者去了什麽地方。而莫然自然不會告訴他靈宮八將在自己的靈海之中。他只是以靈宮八將到落霞島游玩為借口便搪塞了過去。而傲法自然不知道靈宮八將不是人類，而是八塊魂石演化而成，所以也沒太過追問。

朝著東方大約飛行了半日，兩人終於來到了一處煙波浩渺之地，這裏也是一處海島，只不過與眾多海島截然不同的是，這海島居然是淩空懸浮，處地之高居然已達高空百丈之上。

望著那懸空的海島，莫然心下震驚不已，他實在想不出何人會有如此強大的能力，居然利用陣界之法可以將那巨大的海島升上半空，卻與地面沒有半點連接的地方，仿佛像一座巨大的空中城堡，巍峨的屹立在那裏。

“到了。”望著那海島，傲法道：“這裏就是先祖陣靈的靈塚，我們稱它為混沌秘境。莫兄，隨我進去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莫然心下震驚著，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。正在這時，忽然一股強大氣勢從西面出現，以極快的速度進著兩人接近著。

感受到那股氣勢的襲來，莫然與傲法同時一驚，隨即轉頭朝著西面望去。

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，那股氣勢已經在兩人前方不遠住落定，當這股氣勢巍然的出現在兩人面前時，莫然看到了一個身著白衣，威風凜凜的中年人。

此人白衣加身，渾身上下沒有半點多餘的雜色，俊秀的面孔冷若冰霜，沒有絲毫人類的表情，仿佛這張臉是永遠固化的蠟像一般，冰冷而又深沈。

“白起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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